要是柳玉知道柳奕渔如此说他,恐怕会哭笑不得吧,我是替他哭笑不得了:“就因为这个?”
“……嗯!”怕说服不了我似的,柳奕渔声音大了一倍。
我心里跟明镜似的,非逼她说出实话: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?”
“没,没什么样的。”柳奕渔声音渐小,装起了鸵鸟。
我晓得她害羞,把到了嘴边的那个名字吞了回去,隔着被子揉揉她的头说:“不说就不说,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。快起来吃点东西,我把丫鬟叫进来了?”
柳奕渔这才起身,抹掉嘴边的碎屑,装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正色道:“嗯嗯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让外头侯着的丫鬟听见了,也就接连进来了。端来各式各样的糕点任她选,被丫鬟伺候着。
柳奕渔的塌前立着一扇屏风,上面隐隐绰绰印出男人的影子。柳玉仍在门口等着,柳奕渔没看门口。
我却是记得的,任她在这吃,自个走出去了:“公子,你可用过膳了?”我想柳玉这般在意妹.妹,必是操心了整日,没顾及自己。
柳玉退后一步,听到里面传来柳奕渔的笑声后,眉眼一松,轻缓了口气到:“用了,劳阿葉多担待,家妹性子娇,你不用太由着她。”
“那公子是让我唱这个白脸?”我笑意不减,柳玉自个舍不得说她,竟托我这个外人管教她了,这算不算是不拿我当外人?
“阿葉这样理解也可。柳某有事,告辞。”柳玉作揖后快步离去,我猜猜他是去用膳的。他没吃,我就是知道。
回了屋里,柳奕渔还在眼巴巴地望着我,仿佛能从我脸上瞧出花来,道: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女子近我二兄半米以内的。”
可他还不是退后了一步。我摇头失笑:“快吃吧,以后不要再任性了,你会让二兄为难的。”
柳奕渔抿了一口茶,喝完后长吁,显然没把我的话听进去:“阿葉给的茶叶快喝完啦,真是十分对我胃口。”
她眯着一双杏眼贼兮兮地问我:“你是不是欢喜我二兄?”
我收起笑意,镇静反问:“何以见得?”
柳奕渔劝退丫鬟,把糕点堆放到一个盘子里,歪着头说:“因为你向来直来直去,唯独对我二兄关怀备至,温柔可人。你看他的眼神,就像在看…情郎。”
“什么都瞒不过你,小机灵鬼。”我坐在她身旁,竟没有被戳破心事的窘迫,许是方才的事令我心境不同了吧。我现在只求他能得偿所愿,其余的便不奢望了。其实我一直都明白,我与他之前毫无可能。
“你要不要我帮你跟哥哥说说?他对情爱从来没有热切响应,自我记事起,便一直是一位好哥哥,除了对我,别的女郎都鲜少说过话。”柳奕渔撑着下巴,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早点遇见曾葉,“时过境迁,哥哥早已不是三年前的他,经历许多,他的心比以前更冷。当然,是对别人。”
我总算有被刺痛的感觉了,我正是那个别人啊:“快吃吧,我的事不用你操心。你哥哥希望你无忧无虑的,我也如此。”
“阿葉你真好。”柳奕渔在家时性子要娇许多,也极为听话。难以想象,这样的乖乖女儿,居然让醉酒都保持冷静的柳玉奔来寻我,要么是她不在我面前时很闹腾;要么,是柳玉万事依她,以至于对她无计可施。
我想我看出来了,是后者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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